朱元璋（第七页）：
皇上对刘伯温说，自己在皇宫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在外边看皇宫。刘伯温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皇上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说吧，杨宪这件事情。刘伯温说，杨宪曾经是自己的门生，也曾经是自己把他举荐给皇上的，恳请皇上降罪。自从杨宪进入中书省之后，就得意忘形，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杨宪，功名之心太重，驭民治心太狠，俸迎之术太大。怎么个俸迎之术，难道自己这个皇上就容易被逢迎吗。说说看。臣子们的逢迎之术，即使是圣君也很难处处提防。举个例子，空口无凭。敢问皇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中杨宪的了呢。在扬州的那个鸡鸣，那个晚上自己一夜都没有睡觉，突然听到雄鸡报晓，把自己高兴坏了。刘伯温说，自己感觉也是这件事情，说明一旦杨宪下决心要逢迎皇上了，就不惜代价去实现，一夜奔袭两百里，就为逢迎皇上，那怕博得皇上片刻欢心。起来说话吧。杨宪，虽然罪大恶极，但也功勋卓著。不到三年，扬州的大部田地复耕，第三年底大获丰收。可想，这三年扬州非常艰难。所以，杨宪功勋卓著，功不可没。在当时，整个大明，只有杨宪做到了。当时，也正需要杨宪这样的楷模，来带动全国发展生产。皇上说，他欺君。刘伯温说，所以他当死。皇上自己在处死杨宪之后，还想杀你刘伯温。臣有预感。有其子必有其父，有其师必有其门生。但，后来，自己想来，还是不杀你了。刘伯温，大明律是你自己制定的，你给自己拟个罪吧。依律，罢官夺职，永不录用，撤除所有俸禄，遣返乡里。刘伯温呀，你这是奖赏自己吧。你就这么想归隐，就这么不想呆在皇上身边，呆在皇宫就不太平吗。刘伯温听旨，撤除刘伯温所有俸禄，剥夺刘伯温一切官职，回归乡里，重地自养。刘伯温高兴坏了，连忙叩头。皇上说，十年了，你叩头从来没有这么重过。臣高兴，臣感谢龙恩，只能这样了。要谢，你就谢皇后吧，是她五年前就答应你了，要不然，绝不会放你走的。儿子问刘伯温，什么时候动身回青田，明天早上递交辞呈，后天出发回青田。这么快，是担心皇上改变主意。是担心有人会劝说皇上改变主意。胡惟庸对皇上说，不该放刘伯温走，即便放刘伯温归养，也不应该放他回青田。青田原是张士诚的发祥地，那里的居民早就对皇上心存怨恨，他们会不会鼓动刘伯温为主心骨。谁也难保。皇上听后愣了起来，你回去吧。玉儿担心二虎，说自己怀了咱们的孩子，等待生下孩子后，就给娘娘请旨回乡。二虎说，走不开，皇上也不准。能不能缓缓几年。刘伯温、儿子、仆人小六子，一行三人偷偷摸摸一大早就到了城门底下，突然见到了李善长。李善长说，别人可以不送，你刘伯温是一定要来送的。八年了，你这么一走，我有点寂寞了。你刘伯温一向未卜先知，说说吧，临别赠言。刘伯温说，现在中书省统领六部、全国各地州府。凡事，多问问皇上，宁愿让皇上觉得很烦，也要多问问皇上。李善长说，多谢。锦衣卫四人护送刘伯温一行翻山越岭回到了青田镇上。起初，刘伯温以为是皇上要在崇山峻岭中杀死刘伯温一行人。最后刘伯温说，自己看错皇上了，这是皇上要震慑自己，规规矩矩做事。刘伯温在自己家门口，青田知县到来给刘伯温跪下，刘伯温看到知县怎么这样就问。知县回答，自己将一个打人的犯人命捕快捉拿回去，蓝玉的义子蓝宝玉带人咋了县衙，带走了人犯，还将自己一个胳膊打断了。自己身为朝廷命官，一县之主，竟然被自己的居民这样欺负。蓝宝玉，前不久在城东买了宅院。刘伯温说，自己已经归隐，而且规规矩矩为庶民。几乎天天皇上就派人给刘伯温送去吃的、用的、甚至过节以及祭祖的物品。刘伯温和儿子在家里附近说过的话，可能都被锦衣卫得知。胡惟庸住进杨宪的中书省，杨宪制定的制度全部废除。刘伯温对于皇上天天给自己家送吃的、用的，知道这是皇上在逼着自己回京城。刘伯温一大早出门准备回京城，开门之后外边没有人，刘伯温知道了，皇上知道自己今天要回京城，所以不给送吃的、用的了。儿子说，难道皇上昨晚就在咱们家睡过一晚上。刘伯温一行到了镇上，锦衣卫四人接刘伯温回京城。刘伯温问，锦衣卫都像你这么聪明吗。李善长和臣子在下棋，胡惟庸到来。李善长给一臣子说，去把名册给我取来。臣子走后，李善长问胡惟庸，说吧，啥事。皇上把欧阳伦关进了大牢，什么罪名。驸马违反朝廷贸易禁令犯运茶马，这么一个小小的事情，用得着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吗。我们有人被牵连吗，比方说，甘肃省参政李善信大人，我弟弟，李善长立刻起身。胡惟庸说，属下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立刻到大牢里边探望，对欧阳伦说，当讲的讲，不当讲的什么也不知道。告诉他即使流放，我们大伙也能够保他平安。还有，案子是在内务府吧，我下个手令，把案子移交到刑部。给刑部打个招呼，说让依律、谨慎、妥当。他们知道怎么办。还有，你把欧阳伦获罪的消息告诉给长公主。长公主是娘娘最疼爱的女儿。明白吗，明白。长公主绝食，太子朱标向皇上求情，皇上说，让刑部依律处理。朱标急忙让娘娘求情，娘娘说，依律处理。皇上拿到奏折，奏折上说，欧阳伦被冤枉，欧阳伦不得已而走私盐茶，获得文银十两。朱标说，应当放欧阳伦回家，皇上准奏。朱标高兴的急忙去办。刘伯温回到皇宫了。皇上见到刘伯温说，伯温呀，你怎么回来了呢，你不是在青田归养吗。刘伯温说，臣在青田呆了九天，臣想明白了。在青田呆的那段时间，臣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这可是你自己要回来的，不是我要你回来的。我本想让你在青田呆上个三年五载的。皇上说，伯温呀，自从你走后，不知有多少人高兴啊，他们终于拔掉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看来，我刘伯温得罪了不少人。必须得罪人，否则，朝廷叫什么朝廷呢。皇上恢复刘伯温都差院左使职务，加封太师、太保、诚意候。皇上让刘伯温严刑俊法，如若这样，会让人家以为自己是浙东党，没有浙东党，也没有淮西党，只有王道。刘伯温说皇上这话说的好。皇上说，等自己死的时候，定要你刘伯温给自己写遗嘱。刘伯温说，等自己死后，期望皇上准奏自己葬于青田老家。准奏，让太子扶灵。皇上说，自己这有一宗案子，让刘伯温看看。敢问有没有牵扯到何人。牵扯到欧阳伦驸马。敢问皇上为什么要查这个案子。刑部把这件事情做的太干净了，干净得让皇上怀疑。刘伯温对娘娘说，恩能杀人，威也能杀人。臣只有呆在皇上能够看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刘伯温说，自己也想隐居于朝廷，皇上又恢复自己官职，又给了自己一个烫手的案子。娘娘说，是不是驸马欧阳伦的案子。臣可什么话也没说，娘娘怎么知道的。刘伯温说，臣告辞了。娘娘说，你刘伯温有女儿没有。没有。长公主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也是我带大的，长公主对我比亲娘还要亲。臣明白了，刘伯温离去。李善长一臣子看到胡惟庸来了，就说臣有事过去拿个东西，去吧。李善长对胡惟庸说，说吧，什么事。胡惟庸说，刘伯温回来了，而且让刘伯温重新执掌都察院。还让刘伯温复审欧阳伦的案子。李善长说，瞧瞧你们把这事办的，让皇上起疑心了。现在什么事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刘伯温对皇上说，臣也觉得欧阳伦这个案子有蹊跷，就是刑部报上来的，并看不出任何疑点。正如皇上所说，越是没有疑点，就越是有蹊跷。这个案子还是不查的好。皇上说必须查，自己不允许任何人蒙着皇上，皇上最讨厌皇上被蒙在鼓里的这个事情。刘伯温说，皇上让臣必须查，请准许臣离京复查，并让锦衣卫协助。皇上说，你怎么知道的。臣见识过锦衣卫的厉害。准奏，二虎，把锦衣卫的所有名单拿过来，他要什么人，任由他挑选，去拿。刘伯温打开全国锦衣卫布置地图，刘伯温说，燕王府都安插了你们的人。燕王知道吗，燕王不知道，两个锦衣卫之间也不知道。如果被燕王察觉呢。如果被燕王察觉锦衣卫就引罪自尽。我府上的小六子，也是你们的人，对。小六子可是跟了我十多年的人，天呐，锦衣卫非常厉害，以后更加厉害。半年后，下着大雪，李进在大殿门外迎接刘伯温，此时的刘伯温相比半年之前老多了，李进和皇上都这么说。刘伯温说，此事太过重大，往下看，是害民违法。往上看，是损害皇权与天威。臣建议，尽快改组中书省削弱其权利。全国各地都把中书省的旨意视为皇上的旨意。尽快解除义子、义侄的兵权，变为庶民。要么不处置，要么就要从根源彻底清除。咱记得你刘伯温今年才五十三岁，老多了。臣命苦，老的快。臣巡查了四省、八府、二十九县，欧阳伦一案。出去，女仆都出去了。欧阳伦一案，奏章都在这里。咱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奏章，你先捡要紧的说。欧阳伦利用职权违反朝廷禁令，走私茶马。欧阳伦家仆将茶、马倒卖到甘陕边境，再将边外的牛、羊等运往内地。这一进一出，赚的白银296万两。甘肃巡检司发现后，家仆周保将其杀害灭口。有关证言、证词都在奏章里边。原本可以结案，臣认为，一个家仆，能有如此本事。我们的关隘、卡口、哨所，难道都没有发现。臣沿着周保的线索继续查下去。结果发现，周保仅仅是一个线头，在他的身后遍布南北八省十九府，从京城六部到边关哨所，都有人参与其中，分享脏银。涉嫌朝廷三品以上大员五人，七品以上官员二十八人，朝廷命官三十三人，但臣估计比这还要多，臣实在是查不动了。这三十三人中，有没有淮西勋贵。全部都是，包括皇上的义子、义侄、义孙。义子认的义子就是义孙。再有什么律法，也要人来执行。如果执法者放纵，守法者就也宽松了。吃着朝廷的俸禄，他们哪能盖起豪宅大院，取得三妻四妾，凡事有这些的人，都不干净。就三十五岁侯爷蓝玉的义子就有一千多人，百户以上的将士各个姓蓝。皇上拳头砸桌子滚蛋。柱国大臣中最高涉及到谁。李善长的弟弟李善信，汤帅的外甥，紫荆关守将，徐帅的部下也有其人。李善长看到刘伯温说，你才五十三岁，都老成这样了，瞧瞧腿僵硬的。我今年都六十二岁了，足足大你九岁，还能策马狂奔几十里。刘伯温对儿子说，这次又要起很大的波浪了，一大片的人头落地。今天皇上可以用我去整治那些勋贵们，明天就可以用我的人头去抚慰那些勋贵旧部。儿子说，马上就要皇上五十岁大寿了，这个时候不会起波浪的。对呀，我怎么给忘记了，正好赶上大明开国十周年。我刘伯温一回来，就开始了一大片的人头落地，他们怎么会把怨恨记到皇上那呢，都会把怨恨记到我这里的。太子对皇上说，儿臣看过了。大明的江山必须千秋万代传承下去。太子说，恐怕难当大任。儿，别担心，有爹呢。爹一定把那些骄兵悍将、贪官污吏都清理干净了，交给你一个齐齐整整的大明江山。你呀，用你那些柱国大臣，还有你那些王爷兄弟们，一定可以安享太平。太子同意刘伯温的建议，改组中书省。中书省的权利太大了，上承天子，下有朝廷六部，统领全国军民。要把他们的恩惠给足了，要不然担心激起兵变。李善长对胡惟庸说，刘伯温回来两天了，在外边巡查四省区。皇上只字不提，一言不发。这里边肯定有问题。皇上整治一批人，因为皇上五十岁大寿和开国十周年庆，就这两个原因暂且搁置了。节日过后，会整治的。这段时间，还是什么不要打听，静观其变，做好自己的事。早朝上，皇上任命李进主持国庆及皇上五十大寿。李善长脸面无光，胡惟庸在看刘伯温。刘伯温思考。鞭炮齐鸣，朝廷同庆。太子朱标率王子们燕王等给皇上拜寿，中书省李善长率胡惟庸、刘伯温等六部给皇上拜寿，汤帅、徐帅率蓝玉等淮西旧部给皇上拜寿。李善长拜寿的寿礼是，大明开国十年来的成绩。新增田亩一百八十三万三千顷。官田民田三百三十万顷。赋税激增。米、谷、豆，两千零八十万担，相比增加了1倍数。而且，大明税赋还以10%的速度每年增长。全国民间储粮四千一百八十万担，够全国百姓食用十三个月。人口一千零六十五万四千户，人丁五千九百八十七万口，比元庭最强盛时期的元世祖时期还多出了六百万口。李进传话，皇上说了，大家都不要喝醉了，晚上皇上还要让你们去欣赏月光宴，不醉不归。月光宴上没有酒，是茶水。皇上来了，皇上让欧阳伦穿着囚服给淮西勋贵们敬茶。皇上让欧阳伦到太庙去自尽，二虎对欧阳伦说，自尽的时候要心狠点，要不然割不断筋脉会很痛的。皇上限期三天，让月光宴上的臣子们主动写辞呈放他们归养，否则好自为之。皇上对李善长说，咱记得你今年六十五了吧，李善长说臣今年才六十二。太子朱标对母亲娘娘说，自己实在当不起这个太子，自己害怕父亲，经常在梦里被惊醒。父亲让自己杀伐决断，威震海内，可儿做不到。母亲娘娘说，不要怪你爹，你爹这样的性格是被世道逼出来的，你爹只有这样，才能战胜更多的枭雄，推翻大元，建立新朝。你爹的性格早被磨砺得比生铁还要坚硬。太子走后，皇上来了。娘娘对皇上说，半个时辰前长公主要上吊，幸亏被发现的早给救下了。你要杀欧阳伦就杀，非要杀之前还要他给那些大臣们敬茶，你就这样羞辱。你写个悔罪书。当年，唐太宗还写悔罪书，你不是经常向他学习。皇上说，什么，还要写个悔罪书，后宫不能干政，否则，我就。娘娘火冒三丈说，封了娘娘宫殿，我还等着废了娘娘。封了之后，我就去太庙自尽。只要在还没有封之前，我都会说出你的错误的。说完，娘娘夺过了皇上手中的玉器，不要用这个东西指着我，直接摔坏在地上。李善长对胡惟庸说，过一两天自己就写辞呈归养，皇上会问谁来担当中书省重任，我就说张三李四，唯独不提你。皇上会问胡惟庸怎么样，我就一再反对。恩公。只有我越是反对，皇上就对你越是放心。谢恩公。蓝玉带着弟兄们到徐帅府上找徐帅，被称病拒绝了。徐帅正在和李善长说话。徐帅对李善长说，既然要我打头，干嘛要一窝蜂往我府上拥挤。蓝玉等将领来到了胡惟庸府上，胡惟庸故意将其用酒灌醉，胡惟庸说战场上我不如你们，其他场合就不用说了。探子十万火急呈报，趁着九边守将返京贺寿的机会，攻破雁门、阳河两关，越过边塞，偷袭内地。并昭告天下，要进攻北京，恢复大元。太原烽火，太原告急，估计甘北草原各部也有集结的可能。蓝玉等没有递交辞呈归养，而是都递交了请战书，蓝玉说自己和草原主力是死对头，这次蓝玉自己要将草原主力的主将捉住，献于午门下。捉不住自己就谢罪于草原之上。李善长递交了辞呈归养说，刘伯温等可以担当中书省重任，胡惟庸呢，胡惟庸不行。皇上问徐达，徐达说，打仗的时候骄兵悍将是宝贝，太平时候他们是骄兵悍将。徐帅说让燕王朱棣北伐草原主力，让能征惯战的将军蓝玉为前锋和副将。朱棣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朱棣可以独当一面。皇上准许李善长归养并把杭州张士诚吴王府赠送给李善长。李善长连忙叩头谢恩。李善长坐着车子，带着家仆众多人。刘伯温给李善长送行。皇上给蓝玉、朱棣践行。皇上让蓝玉的义子退下，自己和蓝玉说说话，蓝玉的义子还是跟着不走。皇上说，给你们说，让你们退下，听见没有。蓝玉说，退下。这，才义子们退下。皇上说，皇上我都指不动他们，还不如你那。圣旨还不如你的将令管用。蓝玉说，此次出征，只有一个请求，杀了刘伯温。皇上说，这好像是在要挟皇上。记住，你们一定不要草原他们回到草原，全部剿灭，剿灭干净。你们走后，皇上就执行。皇上心里特别憎恨蓝玉，也没有办法，用人之际，必须装出任何样子。刘伯温和李善长在下棋，给李善长送行归养。下棋，刘伯温首次输了。李善长说，是因为三年了，自己一直在下棋。刘伯温说明白了，你是早就把中书省左丞相的职务交给了胡惟庸。皇上对朱标说，看看蓝玉的那些义子们，不认皇上，只认蓝玉。标儿，你要把这件事情永远插在心上，永远不忘。去，把朱棣叫来。皇上给朱棣说，棣儿，你要好好跟蓝玉叔叔学子野战，把他的本事学到手。你蓝玉叔叔在戈壁滩上的野战，很有一套。期望你，以后比你徐达叔叔还要强。皇上自己心里想，以后如果朱标对付不了胡惟庸，朱棣对付不了蓝玉，这，大明王朝还会姓朱吗。呂昶、刘伯温、宋濂三人说话。呂昶说，骄兵悍将北上征伐，可是大明开国以来最大的战事，此战若胜利，可保大明五十年。刘伯温说，此战，将骄兵悍将的害处转移到北伐战争上了。呂昶说，皇上原本让骄兵悍将递交归养辞呈的，可都递交了请战书。刘伯温在家病痛难忍，让儿子夜间出门给自己抓药，在药铺门口，射手射中了大门板。回去后，刘伯温说，这是骄兵悍将们仇视自己做的事情。儿子说，自己回来路上，看见十五个淮西将领让皇上处置刘伯温。刘伯温说，皇上当然会处置自己，就是处置的程度大小的问题。等骄兵悍将得胜归来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末日。刘伯温自己还要坚持看到皇上处置骄兵悍将的末日。时间越久，皇上就越是压抑，就会到时间处置的更加厉害。二虎、两个锦衣卫，圣旨到，夺取刘伯温一切职务，取消一切俸禄，在家悔过。刘伯温对儿子说，从现在开始，能多活一天，视一天，喝药。锦衣卫密报皇上，调查清楚了。那天，蓝玉等四人聚集在胡相国府上，都非常痛恨刘伯温，也说了咱们弟兄给皇上打江山，打下了江山，把咱弟兄搁置一边，也不让咱弟兄们沾沾光。临别的时候，蓝玉将领们给胡惟庸叩首道谢。叩首，没想到，胡惟庸挺会笼络人的。早朝，胡惟庸呈报，十万担粮草，分别从济南府、郑州府调运北疆，臣保证二十五日之内，粮草到达。民夫三十八万，从浙、赣、苏、鲁、豫，的五省区征调，自带口粮，投军效力。截止目前，共消耗军费130万两。臣和兵部等部门商定，如战事能够在年内结束，则续费310万两。如战事牵延两年，则消耗750万两。如牵延三年，则消耗2280万两。杭州的原张士诚皇宫中居住的李善长，纳妾十六岁成婚。家中宾客成群，巡视半道折返的胡惟庸也来了。胡惟庸说，恩公越是堕落，才能够让皇上更放心。李善长说，等边疆战事平定之后，皇上就要裁撤淮西勋贵、骄兵悍将了，又会是一起风波。李善长说，当宰相不如当相公安享清福。刘伯温吃素食，儿子也跟着吃素食，家里因朝廷停止了官职、俸禄、银两，家里没钱买米了。刘伯温和儿子带着家里的折扇拿到夫子街去卖，经卖烧饼的老板鼓吹，一会就卖掉了大量折扇，一个折扇一两文银。二虎带着锦衣卫，尊胡相国命令，刘伯温身为朝廷大臣，叫卖物品，刘伯温不要脸面，朝廷还要脸面，责令焚毁赃物，收缴脏银。二虎给妻子玉儿说，执行胡相国命令，收缴了刘伯温的商品，而且得到了皇上的默认。皇上现在为了鼓励边疆的将士杀敌立功，就整治刘伯温。自己知道的太多，会陷入的太深。自己现在，想拔出都拔不出了。越是陷入的深，就越是害怕。刘伯温每天晚上在写文字，给儿子说不是叛逆文字，是不能人知的秘密。娘娘给刘伯温送来宫廷御用食物，换取刘伯温一把折扇。娘娘给刘伯温说，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投河，不要自尽。罪臣明白。胡惟庸给属下说，数万大军已经被围困，燕王就要展开决战，但粮草迟迟不能够到位。首先将典押官斩首，即便秦岭道路中断，就是人扛马驮也要将粮草到位，再不到位，下一个就将你斩首。胡惟庸给另一个属下说，鲁、豫，两省车马民夫还没有到位，即刻去办，快去。从现在开始，凡事抗税的刁民百姓，一律处决。征调不利的官员贬为庶民，前往前线出力。中书省呂昶说，曾经杨宪为相国，我在这里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现在，胡惟庸为相国，茶水是有了，可等待的时间更长了。官员说，这会恐怕胡相国那里杀气腾腾了。短短十天，就处斩了三个主事，流放了四个知府，撤换了工部侍郎。过段时间，恐怕要把我们充军了。除了吕不韦，还没有像胡相国那么霸道的了。战事捷报，十二月初，燕王率军，大败草原主力，斩首两万五千人，俘获三千人。残部向草原漠北逃窜，蓝玉率一万军追杀两百余里，蓝玉义子们战功卓著，义子们已有大半死于隔壁荒漠。义子们虽然勇猛，所向披靡。但，义子们在杀伐的同时，奸淫边民妇女，百姓无不望风而逃，所到之处，遍地浩劫。蓝玉飞报，敌军主将已经被擒住，准备押往京城。皇上说，不必了，让蓝玉就地处决。顺便，让蓝玉和燕王合兵一处，等候圣旨。大臣们等着上朝，李进传旨，皇上偶感微恙，停止上朝。胡惟庸让李进通报，胡惟庸给皇上请安，也被拒绝了。皇上给娘娘说，过一阵子，自己要去黄山住一阵子，你就一块去吧。娘娘说，我就不去了。娘娘准备回去起身时候倒下，皇上立马从躺在床上跳下去搀扶娘娘，让仆人把娘娘送了回去。皇上给胡惟庸说，皇上要去黄山住一阵子，太子朱标也要去。让胡惟庸当一段时间的皇上，主持朝廷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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