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贞观年间,福建福州有一书生名叫唐沫,年方二十,长得也是仪表堂堂,身高八尺,但他的文学水平,真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这得从他的身世说起。
唐沫的父亲唐天鸿是一个商人,在福州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加上唐沫的舅舅又是福州的县官,家人从小就娇惯了唐沫,请来教书先生教唐沫读书,唐沫却跑去玩,教书先生也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去了。
所以读了十几年书下来,唐沫却读了个寂寞,唐沫却觉得自己文韬武略,经常为此沾沾自喜,跟别人对诗,别人都不敢得罪于他,所以往往都会假装败下阵来,这样一来唐沫更沾沾自喜了,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
他父亲唐天鸿,还经常邀约那些文人学士,前来跟唐沫讨论文学,结果唐沫一番演讲下来,结果是“指鹿为马”一窍不通,差点没把那些文人学士,憋笑给憋死,但那些人不敢得罪黄天鸿,只能假装喝彩,让黄天鸿对自己这个儿子非常满意。
一日,唐天鸿叫来唐沫跟他说道:唐沫啊!你也二十岁了,过三个月就是科考的时间,你读了十几年书,你不去考个状元?我看这福州内,也没人比你有学识。唐沫洋洋得意地说道:父亲大人请放心,这次我自然会考个状元回来。
唐天鸿又说:我早已给你打点了关系,你还记得黄叔吗?就是住在长安那个,现在他已经是主考官了,我跟你舅舅已经打点好了,这次你放心去考,你准能考个状元回来给父亲看看,这时唐沫一脸不高兴地说道:父亲你不相信孩儿吗?还要帮我打点关系。
黄天鸿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学识渊博,我这样做也是保证万无一失嘛!这两天你就启程去长安吧,听说你黄叔的女儿喜君今年也是十八岁了,当初我跟你黄叔可是说过的,等喜君长大了就嫁给你,你现在去也可以跟喜君,联络联络感情。到时你中状元了,就来个双喜临门。
黄天鸿口中的这个黄叔,其实是黄天鸿的同窗好友,黄叔原名叫黄忠,两人十八岁的时候相识,觉得志同道合,两人脾气又合得来,所以就结拜为兄弟,黄忠喜欢读书,刚开始唐天鸿也喜欢读书,但后面唐天鸿觉得读书没意思,就弃文从商了,黄忠后面在朝中谋了个职位,现在科考这方面是他在管。
这时唐沫说道:喜君妹妹?哦!我记起来了,小时候我见过她几次,不知道她现在长得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小时候那么漂亮,唐天鸿说道:你在这瞎猜也没用,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唐沫说道:父亲所言极是!
过了两天唐沫就出发去长安了,出发前唐天鸿跟唐沫说道:路上小心,长安那边已经打点好,我已叫人送了书信给你黄叔,你去到长安城,自然会有人接你,切记去到长安要为人低调,别惹是生非,唐沫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父亲,说完就上了马车,带着几人向长安而去了。
半月后唐沫到了长安城西门,看着长安城热闹的景象,唐沫不禁感慨,不愧是唐朝首都,真是繁华。这时西门城楼下有一个中年人,看穿着应该是一个管家。他看到唐沫的马车,就走过来说道:请问是唐天鸿的公子唐沫吗?
唐沫一看这人,应该是黄叔让他来接自己的,就说:正是。那人打量了一下唐沫,微笑着说道:唐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听说文学也不错。这次状元应该是非你莫属了,唐沫听管家这样赞他。不禁嘴角露出了笑意,说道:都是旁人夸赞而已。管家微微一笑,打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叫唐沫跟他走。
众人来到黄府门前,只见一个中年人已经等在了门口,年纪跟唐天鸿差不多,这人就是黄忠,他一看到唐沫,就迎了上去,哈哈一笑说道:是唐沫贤侄到了吗,唐沫看到黄忠,也叫了声:黄叔好啊,这些年身体还好吧!黄忠抓着唐沫的手说道:很好!很好!不知你父亲唐兄身体如何?
唐沫说道:父亲身体很好,多谢黄叔挂念,他们正在门口说着话,这时有个少女说道:是唐兄到了吗?唐沫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女,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衣裙,头发盘成一个双螺髻,那鹅颈雪白如玉,一双大大的眼睛,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唐沫。
少女身旁还站着一个衣着华丽中年妇女,应该是黄夫人,年纪应该有四十左右了。但不显老态,站在少女身旁就像两姐妹,她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唐沫,唐沫盯着少女看,都看呆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少女,少女被他看得脸色一红低下了头。
黄忠看唐沫这样子,干咳了一声说道:这是小女喜君,贤侄还记得否?唐沫这时才反应过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打了个哈哈,说道:原来是喜君妹妹,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长得这般好看。
古今都是如此,没有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赞她漂亮的,喜君听唐沫这样一说,掩嘴一笑说道:十几年没见,唐兄倒是学会油腔滑调了,语气中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有满心的欢喜。这时黄夫人微笑着说道:侄儿还不进屋,站在外面干嘛。
唐沫看到黄夫人还不忘赞上几句,惹得两母子,一直掩嘴轻笑。唐沫在黄府住下后,众人用过晚饭,黄忠就把唐沫请进了书房,黄忠说道:贤侄听你父亲说,你在福州才学无人能比。还长得一表人才,难得难得啊。这次你父亲托我打点一二,我已经办好了,贤侄放心去考,用心去考,这次状元非你莫属了。
唐沫听黄忠这样说,他说道:先谢过黄叔了,其实不用打点。我也一样能考取功名,黄叔你这样做只能说是锦上添花而已,黄忠听唐沫这样说,就说道:好,贤侄有这样的信心,真是难得,这次叫你进来,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就是你跟喜君的婚事。
黄忠又说道:你们小时候,我就跟你父亲定好了亲,等你们长大的,就让你们结为夫妻,这样我们两家就亲上加亲了,趁着还有些时日才能科考,不如我先帮你跟喜君定了亲如何?这时唐沫说道:黄叔莫急,还是让我考取状元,再来个双喜临门。
黄忠听唐沫这样一说,拍手说道:好!很好,唐兄养了个好儿子,有骨气!喜君嫁给你也是找了个好归宿。唐沫现在心情非常好,状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自己的亲事也有了着落,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喜君和两个丫鬟,上街闲逛去了。
别看唐沫学识浅薄,但哄女孩子倒是有一套,就像罗刹国套娃,一套一套的。把喜君哄得笑个不停,连旁边的丫鬟也被哄得笑个不停,她们在长安城转了半天,在一个街角处,看到一个老先生,这老先生头发斑白,一缕胡子垂到胸前,他的摊旁还用白布写着,神算子,算不准不收费。
唐沫今天高兴,准备去算一算,他走到摊前说道:老先生,真的算不准不要费用吗?那老先生说道:不准不收费用。唐沫微笑着说道:那老先生给我算一算,我能不能考上今年的状元,还有算一算我的娘子是谁,唐沫说完还偷眼看了一下喜君。
喜君被他看得脸色一红,别过了脸,两个丫鬟看到这样,掩嘴一笑,两人低头细语起来,那老先生双手,手指翻飞,似乎在算着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先生说道:这位公子要听真话?唐沫说道:那是自然。老先生说道:公子没有状元命,还有你的娘子就是她。
老先生用手一指,指向了街边一个女乞丐,那女乞丐应该是十岁左右,一脸的污垢,脸上还有一个红色胎记,长得很是丑陋,唐沫听老先生这样说,气不打一处来,还说算得准,我是状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还有喜君就在身旁,这老先生竟然说那乞丐就是自己的娘子。
唐沫刚想发作,但想起喜君就在身旁,为了自己的良好形象,他还是忍了下来,喜君听老先生这样说,也是一脸的惊讶,但她没放在心上,这东西哪算得准的,赶紧拉着唐沫离开,唐沫一挥衣袖,跟着喜君走了,连费用都没给,还是一个丫鬟丢下了一个铜板给了老先生,老先生看着唐沫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到了科考的日子,唐沫信心满满的去了考场,黄忠一家人还不忘叮嘱唐沫用心去考,唐沫说道:黄叔放心!唐沫拿到考卷,挥笔如飞,写下的自己认为满意的答案,就等着出榜的日子了,唐沫一脸笑意的出了考场。
过了几日,科考结果出来,唐沫果真中了状元,就等着出榜了,唐沫这边已经收到风声,已经提前在黄府庆祝了,出榜的前一天,史部侍郎正在家中,看着榜单,这时史部侍郎的夫人也在一旁看着,这时史部侍郎的夫人指着唐沫的名字说道:夫君这状元的名字。。。
史部待郎说道:夫人有话直说,他夫人指着唐沫的名字说道:唐沫,唐末,反过来就是末唐了,这样的名字不好,我们现在大唐繁荣昌盛,这样的人做了状元,出了什么事,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不放,夫君你逃不了关系。
史部侍郎说道:“上面”已经看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听说这人才学不错,不如看看他的考卷如何?如果真有才学,我大唐也能容得下他吧,他叫人拿来考卷,史部待郎看着考卷,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到后面他怒道:这写得什么东西,这样的才学竟然能当我大唐的状元,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史部侍郎把这事告诉了上面的人,结果一查真查出了猫腻,黄忠这边已经闹翻了天,他脸色匆匆的跑回家跟唐沫说道:你说你才学出众,你写的什么玩儿,我为你打点好,就算被人知道,你才学好,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现在被人看到你写得一窍不通,现在东窗事发了。
贤侄你赶紧走,要不然你出不了长安城,这次我也有麻烦了,唐沫还不知事情多大,说道:黄叔你不是说我中了状元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黄忠恨铁不成钢,把其中利弊一说,唐沫才知道事大,原来自己的才学是被人捧出来的,自己根本就学识浅薄。
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喝了个酩酊大醉,刚好经过老先生摊前,这时老先生念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唐沫生气了,跑过去把摊子掀了。在黄忠的安排下,唐沫出了长安城,回到了福州,唐天鸿知道事情经过,直接气晕过去,唐天鸿醒后,都怪自己太过骄纵唐沫了。
唐天鸿散尽家财,才保住了一家人不受牢狱之灾,唐沫舅舅也受到了牵连,直接让他告老还乡了,唐天鸿一家也搬回了老家住,生活过得清苦,十年后,唐沫三十岁了,还是单身一人,一天一个媒婆上门说亲,说临村有一丑女,今年二十岁,问唐沫要不要。
唐沫想拒绝,可唐天鸿看唐沫三十岁了还没成亲,到时唐家不就断了香火,他答应了这门亲事,成亲那天新人拜过天地,进入新房,唐沫掀开新娘红盖头,看到新娘脸上有一红色胎记,唐沫觉得熟悉,问新娘有没有去过长安。
新娘说道:夫君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长安,我十岁前就在长安做乞丐,后来一个老先生看我可怜,就认我做他孙女,把我带了回来,我爷爷在长安被一个疯书生掀了摊子,他从此就金盆洗手回了老家,前年去世了。
唐沫听他夫人这样一说,不禁感叹,冥冥中命运早有安排,真是应了那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都怪自己当初年少轻狂,没看清自己实力,害了一家人,后面唐沫做了个教书先生,生活也过得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