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 州 旧 记文丨伍嘉祥徽州文化名动旅游江湖至今已廿多年了,把十多年前行走徽州的旧记翻出来整理一下,兴许能给旅游者增加一些谈资夜访江湾江西婺源自古属徽州府管辖,同歙县、休宁、黟县、祁门、绩溪并称一府六县,府治在歙县。
1934年蒋介石为了围剿方志敏的红军,将婺源强行划入江西省其后十几年,徽州人不断抗议请愿,组织“婺源返皖”的活动,迫使国民政府于1947年8月将婺源重新划回安徽1949年后新调整区划时,又将其划归江西省,至今70多年了。
然而半个多世纪的聚散离合,婺源人对徽州文化的认同始终挥之不去,从未减退我在当地乡镇曾问过一位中年农民“愿意归属江西还是安徽”,得到的回答是“安徽”从黄山市赶到婺源江湾镇已是华灯初上,夜色朦胧中走进江湾古村。
粉墙黛瓦,高高的马头墙窗户少而又小,防火防盗,富不外露;村里小巷青石铺地,窄且弯曲,一派古徽州民居风格村口一位卖烧饼的江姓村民古道热肠,自告奋勇地打着手电筒为我们引路去寻找一条叫“滕家巷”的所在这是一条很平凡的徽州古巷,走进去不远就可见一处古屋的断壁残墙。
据说,这倒废的老屋原来很恢宏,但在徽州这类民居也随处可见稀奇的是,它对面一间老屋古老的墙砖上,几乎每个砖都烧制着一个个“滕”字正是这墙砖上的“滕”字,帮助一位当代重要领导人圆了他的乡关之梦,也成就了江湾的知名度。
上世纪90年代末,领导人的姐姐来到江湾,抚摸着这一个个“滕”字,勾起她幼时跟随爷爷江石溪回祖居地的久远回忆:这滕家“滕”字砖墙的对面,现已荒废了的宅地正是她家祖居老宅子的所在
江湾村80%的人家都姓江,当地人却称之为“萧江”,江氏的宗祠称:“萧江大祠堂”,族谱叫:“萧江氏大宗族谱”为何?原来其远祖乃是大汉王朝开国丞相、“月下追韩信”的萧何之后700余年,萧何裔孙萧衍在南齐末年夺取帝位,这就是那个大兴佛教的梁武帝,江湾“萧江”的祖先毕竟也出过一个皇帝。
其子便是编撰《昭明文选》三十卷、在中国文学史占有一席之位的“昭明太子”萧统了到了唐朝中晚期,梁朝那个不太争气皇帝萧衍的后裔中,居然有八人在不同时期被授予“平章事”衔,意即共同议政古称“秦以后无真宰相”,在唐代实际任宰相者,必委以“同平章事”的头衔(相当于现在的国务委员),才有实权,参与机要议政,所以江湾人引以为荣称乃祖是“八葉宰相”。
“八葉宰相”中的最后一位萧遘之子叫萧祯,任江南节度使、柱国上将军,总揽江南数州军事、民事、财政,其时权力之大有如今日的大军区司令员或过去的中央华东局第一书记;唐朝末年,朱温叛唐,萧祯伐朱不克,耻事二主,为逃避朱温的追捕,改“萧”姓为“江”姓;经数代由婺源大畈、而旃坑;到了宋代,萧祯(江祯)的八世孙江敌携族人迁到婺源云湾(今江湾),成了江湾“萧江”的开村始祖。
热心村民把我们带到新修建的“乡贤祠”,这里有历代江氏先贤的石像。一千多年来,江湾的江氏代有名人。最引人注目的是江上青的塑像以及一组三人石像:江谦、江石溪、江之源。
清代末年,大办实业的状元公张謇重用江湾人江谦;经江谦推荐,聘请他的族人江石溪担任大达内河轮船局的协理于是学者、中医江石溪的这个书香门第大家庭便在江苏扬州——明清两代文化艺术荟萃之地——开枝散叶了离开乡贤祠,村民又将我们带到退休老教师江启昌的家中。
于是一段回忆便在这个普通的农家小院中展开了——2001年5月30日上午,这位领导同志来到婺源江湾镇江湾村视察他首先来到江湾镇中心小学,在“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琅琅书声中进到正在上语文课的五年级(2)班教室。
“爷爷好!爷爷好!”孩子们全体起立,不停地鼓掌,激动地欢呼领导同志弯下腰亲切询问坐在最前排两位同学的姓名和年龄“我叫江东山”,“我叫江菁华”,两位小同学万分激动地回答 …在教师办公室,他同老师们亲切交谈,询问校长江立源:老师是否都是师范毕业,教了几年书,工资多少,备课用什么参考资料,成家的老师有没有住房,是不是带盒饭上班……他称赞老师们“劳苦功高!”。
随后领导同志又来到任教30年的退休教师江启昌家中
江老师指着朴素简洁小厅中的椅子激动地向我介绍:“当时他就坐在这儿”如今小厅正面墙壁上悬挂着领导同志一行与江老师亲切交谈的彩色照片“那天,他亲切地问了我有多大岁数?我说:1930年出生,属马他伸出左手四指说:我比你大四岁。
”“他还关切地询问我:哪一年退休,退休金有多少,家里有几口人,做什么工作,上班的路有多远,现在生活怎么样江湾有蔬菜卖吗?肉买得到吗?”江老师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他走到我家厨房门口看了一下说:还清洁你家这个院子很美,风景好。
”“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跟我们拉家常,就跟家里人一样;看到我贴在大门的春联,边看边读‘盛世升平财喜旺,新春如意福寿多’,就说:‘好,这副尌联很好’”那天,小小的江湾沸腾了,大街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江湾人的那种狂喜,如同见到久别回家的亲人。
寻根是中华儿女的一种最朴素最美好的情愫这种亲民之情、桑梓之情,不正是对祖国和人民最深沉的爱吗!笔者与江老师告别时,老人送了一把纸扇给我,上题:“龙腾新纪启,虎跃万民昌”“难忘时刻二00一.五.三十”这位普通的乡间老人把中国老百姓对领袖及其生肖的朴素崇拜嵌入联头、又不无得意地把自己的名字嵌在联末,把他们家以及江湾人祖祖辈辈从未有过的荣耀挥洒在这折纸扇中,挥洒在这个深山小村初夏的夜空里。
绩溪“三胡”不同宗2008年北京奥运火炬传递,有一站在安徽省的绩溪县斯县乃丘陵山区中区区一个传统农业小县,总人口约20多万,经济也不发达,在泱泱中华大国中甚不起眼亦不出名,何以得到奥运青睐?不知内情者,作如是想。
略知内情者,自然想到这是当代重要领导人的故乡于是人们又很自然将同是绩溪籍的胡姓名人——如新文化运动的旗手、学贯中西的大名鼎鼎学者胡适,清代“红顶商人”胡雪岩联系起来这是望“胡”生义绩溪有三胡,其实不同宗。
绩溪哪三胡?且听笔者慢慢道来——胡姓是绩溪县的一个大姓,因始祖迁入年代、落户地点不同,分为三大宗脉一为“金紫胡”,以唐散骑将军胡宓为始祖,祖居县城北门;二为“尚书胡”,以东晋胡焱为始祖,祖居龙川;三为“明经胡”,以南唐进士胡昌翼为始祖,李唐王朝后裔,因避祸改为胡姓,俗称“李改胡”,原居胡里、宅坦、上庄。
“三大胡姓”虽同姓异宗,但都是群星璀璨,人才辈出“金紫胡”出了胡仔;“尚书胡”出了胡富、胡宗宪;“明经胡”出了胡雪岩、胡开文、胡适今人切不可望“胡”生义,比如将胡适误为胡宗宪“尚书胡”的家族胡姓在中国汉族大姓中位居13位,徽州胡姓人口尤以绩溪为最。
对于胡姓子孙来说,绩溪是他们非常辉煌的一块家园唐代,绩溪出了个散骑大将军胡宓;宋代,出了个以两劾秦桧而名垂青史的监察御史胡舜陟;明代,出过奕世尚书胡富、胡宗宪;清代,胡匡衷、胡秉虔、胡培翚著作丰硕,蔚成“三胡理学”流派;还出了徽墨名家胡开文、红顶商人胡雪岩;近代,出了著名学者胡适;当代,出了国家主席……这一个个名字,青史留芳,为胡姓增色。
在距绩溪县城约10公里的瀛洲乡大坑口村南,有一座宗祠——胡氏宗祠,被列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有专家称之为“中国古祠一绝”,因大坑口村旧称龙川,故今称之为龙川胡氏宗祠清末绩溪全县光是胡姓祠堂就有30座,龙川胡氏宗祠仅是“尚书胡”一族的家庙,也是这30座胡家祠堂中的佼佼者。
说到龙川胡氏宗祠,就必须讲到“尚书胡”的两大名人胡富和胡宗宪胡富生于明景泰五年(1454),于成化十四年(1478)考中进士,居官数十年,屡有升迁,后来当上了户部尚书从现有的史料来看,这似乎是龙川胡氏的第一次发迹。
胡富任职时不畏权贵,与扰乱朝纲、权倾一时的宦官刘瑾一伙顽强抗争,曾被刘瑾勒令提前退休还乡直到刘瑾被诛杀,皇帝才重新启用他官复原职后的胡富,不仅不接受教训,反而积多年经验,一再上疏陈述弊政,再次自讨没趣胡富带着“居大位而不能举职,是误国也”的一腔悲愤,7次向皇帝递上辞职书,要求告老还乡,终于回到了家乡绩溪龙川村。
胡富辞职返乡后心态十分良好史称他“居乡清正,多盛德事”他很爱劳动,虽已70高龄,还亲自养了一塘鱼,不论冬夏寒暑,每日涉水过河去割鱼草一年深秋,皇上派钦差来龙川村看他,见他赤脚挑鱼草过河,钦差回去后如实报告了。
皇上龙心大悦,下旨府县,在河上架一座木桥,使胡老汉不必每天趟水过河所以,当地人称此桥为“官桥”胡富活到77岁才死,也算高寿现在想来,一个专管钱粮户籍的部长,下台后连一个小桥也造不起,真是两袖清风的大清官了。
龙川胡氏宗祠恢宏壮丽的古建筑当出自胡宗宪之手胡宗宪生于明正德七年(1512),比同族人胡富小了58岁此人其貌不扬,从小名声不佳传说他幼年时受到嫂嫂陷害,误吃“蛇跌鳖”,所以长得脑袋细小,身材粗大,活像一只甲鱼。
未中进士前,终日放荡不羁,乡人戏称其为“塌皮秀才”“塌皮”在当地方言中即整天穿着拖鞋、衣冠不整、一副小痞子的样子那时谁也没想到他日后能成大器,能为宗室争光
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让胡姓族人瞠目结舌的是,26岁的“塌皮秀才” 偏偏于嘉靖十七年(1538)考中了进士距当年胡富考中进士相差整整60年,刚好是一个甲子于是龙川村的人们完全相信这是祖宗显灵,胡氏宗祠合该发迹了。
胡宗宪后来当了兵部尚书他一生最大的功绩就是平定倭寇他亲自用计毒毙倭寇700余人;他还施“离间计”诛杀海盗王直、徐海、陈东,廓清海上妖雾是他发现并启用了戚继光,帮助他招兵买马,草创“戚家军”,所以历史学家称“没有胡宗宪就没有戚家军”。
发迹后的胡宗宪与先人胡富大不相同,他开始有恃无恐地在家乡大兴土木龙川胡氏宗祠与“奕世尚书坊”便是此时的杰作“奕世尚世坊”建于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那正是被海瑞骂为“嘉靖,家家尽也”的年代,可见老百姓是多么困苦。
不过胡宗宪牌坊照修,宗祠照建,无视民瘼这座三间四柱五层楼的宏伟牌坊上,赫然镌上“奕世尚书”和“奕世宫保”字样奕世者,就是一代接一代之意胡宗宪为了扬名,拉上了先人胡富老先生此时距那个赤脚过河挑鱼草的老尚书死去已有30年,他就是再清廉,也不能跳出来阻止了。
关于胡宗宪修建胡氏宗祠之后,民间又有胡宗宪偷造金銮殿的传说:胡宗宪与倭寇打了几个胜仗后,皇帝恩准他回乡探母他在母亲面前尽夸金銮殿的富丽堂皇,引得母亲心血来潮,一定要看金銮殿于是胡宗宪决计欺瞒皇上,以总督七省漕运的权利,调一省钱粮作军费,在赢洲王村登源河畔,建了一座有九十九根木柱、九十九级台阶、九进厅院、九间门楼、前有午门、后有宫殿的“胡氏皇宫”,终于满足了母亲的愿望。
谁知此事被绩溪父母官——“烂脚知县”告了一状,说胡宗宪挪用军饷、私造金殿、图谋不轨最后胡大人吞下剧毒“鹤顶红”,一命呜呼传说归传说,事实上龙川胡氏宗祠也确实没有给胡宗宪带来好运,就在这座宏伟的建筑落成仅三年后,御史汪汝正弹劾他勾结严嵩、自拟圣旨,于是被明世宗捉拿入狱,病死牢中。
七年后才获平反460多年过去了,金銮殿在清代同治年间已被山洪冲毁,只有龙川胡氏宗祠尚巍然挺立它结构严谨,气势磅礴,雕刻精美,玲珑剔透,堪称“木雕艺术殿堂”、“中国古祠一绝”作为绩溪众多胡氏宗祠中之佼佼者,它果真是“家庙有福,荫泽后世”。
当代国家主席的家世乃属安徽绩溪龙川“尚书胡”一宗,他的直系先祖最后一个与绩溪有关的是一百多年前的太祖父胡沇源胡沇源早年离开绩溪到江苏泰州经商后,胡氏家族从此便定居泰州,到国家主席时已历太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和他这一辈共五代了。
龙川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时曾改名“大坑口”,后来当地政府又将那里复名“龙川”
古徽州与安徽省是两个概念,古徽州府当年管辖目前属安徽省的歙县、休宁、黟县、祁门、绩溪和现已划归江西省的婺源,并称一府六县,府治在歙县巧合的是两位重要领导人的祖籍都在徽州(一位是婺源人、一位是绩溪人),他们的祖上又都走出徽州到江苏谋生,分别在扬州、泰州开枝散叶,堪可印证自明清以来称雄中国商界数百年的徽商起步之路———“民谣: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岁往外一丢 (穷乡僻壤的徽州孩子命苦,小小年纪就要外出当学徒谋生)”————的最好范例。
绩溪“三胡”中,近现代数胡适、胡雪岩的“明经胡”名气最大,可自从“尚书胡”出了国家主席,其他二胡自然是望尘莫及了,要不然,奥运火炬怎么会跑到绩溪去哩!
迎客松“残臂”之谜到黄山旅游的人们在著名的迎客松前对该树之倒二枝枯死遗憾之余,大概会发出责问:何时枯死、为何枯死、为何不锯掉?因为国人对毛泽东、周恩来等领导人会见外宾合影时背后那棵迎客松的优美形象早已“烙”在心中。
笔者的好友、曾在黄山工作了28年的旅游专家武旭峰先生为我们解开黄山迎客松当年“残臂”之谜黄山玉屏峰下青狮石壁前的迎客松是一棵寿逾千年的古树,树高13米,胸径0.7米,为黄山“九大名松”之一此树雍容大度,姿态优美,在树干3米处向外横生一长枝,宛若热情友好的臂膀向客人招手致意。
1959年北京人民大会堂落成,安徽省芜湖的画家将迎客松的英姿打造成铁画,悬于安徽厅内此后安徽厅里的许多政治外交活动,使迎客松得以频频“曝光”名播中外,成为中国人民热情好客的友好象征
1974年隆冬,黄山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傲立于海拔1670米高处的迎客松躯干上被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壳,顶平如削的树冠上重重地压着一层又一层积雪狂风不断地肆虐怒吼,“酷刑”之下的迎客松突然发出“咔嚓”一声惨叫,只见倒二枝距基部60厘米处严重扭裂,裂痕长达190厘米——迎客松“骨折”了。
黄山人心如刀割,自然也诚惶诚恐,因为1972年12月8日黄山天都峰曾发生过一次大山火,事故上报到中央,周恩来得知后劈头第一句话就问:“迎客松烧掉了吗?”可见此树当年的政治分量之重于是他们马上组织专家对之作“驳骨”手术,上“夹板”、拄“拐杖”,期望“断肢再植”痊愈康复。
无奈此松树龄太老,伤势过重,11年后倒二枝开始枯萎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1985年5月仁至义尽的黄山人再次组织专家教授现场会诊,采取一系列抢救措施;但回天乏力,到了1986年春天迎客松的倒二枝彻底枯死了
对这一枯枝的处理,再一次难倒了黄山园林局的领导班子:锯掉吧,固然省事,可迎客松优美的体态早已定格在国人的脑海中,这棵“政治化”了的树即便拄上一根拐杖,黄山人都不知要承受多少诘难,更遑论“壮士断臂”?不锯吧,万一伤口感染,病虫害入侵,令全株枯死,那还了得?!1987年4月7日他们请来了安徽农学院、黄山林科所多位园林、植保、病虫害防治的专家,围绕“残臂”是否“截肢”的问题,唇枪舌剑激烈争论了5天,总算统一了意见:若是“截肢”,迎客松不仅失去整体美,而且将留下直径达30厘米的大疤,更容易感染细菌;此树是孤立木,立地条件好,该处海拔高、气温低,病虫害传染的机会少,最后大家排除了“高位截肢”的方案。
从此,一根枯枝便挂在树上,这就是游客今天所见到的迎客松——黄山人宁要“残疾人”,不要“断臂的维纳斯”为了避免迎客松重蹈覆辙,现在人们用钢索从上面拉住、用铁架在下面托住它,生怕再有闪失美好的事物一旦罩上政治的光环,许多时候便被“神化”了。
本来生老病死是自然界的规律,千年迎客松终究也有寿终正寝的一天,何况大自然的力量有时是不可抗拒的然而善良的人们却谁也不愿谈论“神化”了的迎客松之死,难怪当年黄山一位主要负责人曾发出过一声无可奈何的哀叹:“我不死,它不能死;我死了,也就管不了它啦!”。
伍嘉祥,满族,文化学者,散文作家,旅游策划及文化传播资深人士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广东旅游文化传播协会常务理事,广东民俗文化协会理事,广州市滿族历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在国内大陆及港澳地区报刊发表论文及散文200多篇。
著有《无为而歌》《行成于思》《多彩海丰》《从化行》等多部散文集和旅游文化书籍;主持编纂、编撰《驻粤八旗史料汇编》、《花城旗语》、《粤海滿韵》等满族文史研究学术专著